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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波伏娃论女性同性恋(下)

发布时间:2013-05-11 11:00  点击数:
导读:只要大龄女人愿意,少女会很高兴纵情于更热情的拥抱。她通常扮演被动角色,因为她像小孩一样希望被支配、保护、摇来摇去和抚摸。不论这种关系是柏拉图式的还是肉体的,都具有真正的色欲性质。但是,从这种关系来自青春期发育的典型阶段这一事实,可以明显看
    只要大龄女人愿意,少女会很高兴纵情于更热情的拥抱。她通常扮演被动角色,因为她像小孩一样希望被支配、保护、摇来摇去和抚摸。不论这种关系是柏拉图式的还是肉体的,都具有真正的色欲性质。但是,从这种关系来自青春期发育的典型阶段这一事实,可以明显看出它不足以解释对同性恋的明确选择。少女从中追求的既是一种解放,也是她在男性怀抱同样可以得到的安全感。色欲阶段一旦过去,少女就常会对大龄女人怀有一种和对母亲一样的矛盾情感。她屈从于她的影响,却又想逃避它;如果她的朋友坚持控制她,她会暂时做她的“俘虏”。但她总要逃走,或在令人痛苦的争吵之后,或用友好的方式。青春期结束后,她觉得自己已经成熟,可以应付正常的女人生活。她要成为一个坚定的同性恋者,就必须像桑多那样拒绝接受她的女性气质,或者让它在女性怀抱里开花。这就是说,对母亲固恋的本身并不足以解释同性恋。而对同性恋的选择,确实可能出于完全不同的理由。女人通过全部或局部的体验,可能会发现或预见,她从异性恋关系不会获得快感,只有另一个女人才可以充分提供它:同性恋拥抱尤其可以向把自己的女性气质变成一种宗教的女人验证最大的满足。

 

  强调这一事实十分重要:拒绝把自己变成客体,并不总是女人转向同性恋的原因。相反,大多数女性同性恋者都想开发她们女性气质的宝藏。愿意变成一个被动客体,并不是说就要完全放弃对主观性的权利要求:女人希望以这种方式,在自己是一个物的表面下,达到自我实现;同时,她也会试图通过她的他性,她的相异性去发现她自己。她在独自一人时是不能真正形成双重自我的。如果她抚摸自己的胸部,她仍然不会知道陌生的手对她的乳房会有如何感觉,或这乳房在陌生的手下会产生怎样的反应。男人能够向她揭示出她的肉体是为她自己而存在的——就是说,如她本人所觉察的那样,不是为他人而存在的。只有在她的手指摸索一个女人的身体,而这个女人的手指也在摸索她的身体时,镜子的那种奇迹才会实现。在男女之间,爱是一种行动,撤离自我的每一方都变成他者:使做爱的女人十分惊奇的是,在男性的急躁里反映了她缠绵被动的肉体。然而,自恋的女人在男人的勃起肉体中,只是模糊地看到了她的诱惑力。女人之间的爱是沉思的。抚摸的目的不在于占有对方,而是通过她逐渐再创自我。分离被消除了,没有斗争,所以也没有胜利和失败。由于严格的相互性,每一方都既是主体又是客体,既是君主又是奴隶;二元性变成了相互依存。柯莱特在《肉体享乐》中说:“惊人的相似会带来确定的快感。情人乐于相信她在抚摸一个其秘密已为她所知的身体,而她自己的身体也向她指明了那个身体的偏爱。”勒内·维维安的诗也表达了这个意思:“我们的身体天生相似……我们的命运相同……在你那里,我爱我的孩子,我的情人,我的姐妹。”

  这种反射作用可能带有一种母性特征。在女儿身上看到自己并将自己投射于女儿的母亲,对女儿往往有一种性的依恋。她和女性同性恋者都渴望保护怀中的柔软肉体,把它摇来摇去。

  柯莱特说明了这种相似性,她在《葡萄蔓》中这样写道:“你以充满母爱的目光,在你的情人身上寻找不是你生的孩子,你俯在我身上,你将使我快活”;而勒内·维维安在她的另一首诗中也倾诉了同样的情感:“……我的双臂生来就是为了更好地庇护你……就像温暖的摇篮,让你得以歇息。”

  在所有的爱中,性爱或母爱,都存在着自私和慷慨,完全占有对方和完全给予对方的欲望。但是母亲与女性同性恋者的相似性尤其表现在这一点上:两者都是自恋的,她们各自迷恋于孩子或女友——自己的投影或映像。

  但是,自恋同对母亲的固恋一样,并不总是导致同性恋。例如,玛丽·巴什基尔切夫的情况就证明了这一点,她的作品没有流露出对女人的任何眷恋。她理智,不被肉欲左右,且又极其自负,从小就梦想受到男人的高度重视:她只对能提高她名望的事情感兴趣。一个只崇拜自己、一心想成功的女人,是无法温情地依恋其他女人的,她只会把她们视为敌人和对手。

  事实是,并没有单一的决定性因素存在。这始终是一个在复杂的总处境中获得、基于自由决定的选择问题。性命运没有支配女人的个人生活:相反,倒是她的性冲动类型表现了她对生活的总观点。

  然而,周围环境对这一选择有着重大影响。今天,男女两性基本上仍在过着分离生活,而在寄宿学校和女校中,从亲密到性欲的转变是迅速的。在男女交往能促进异性恋体验的环境里,女性同性恋者要少得多。许多受雇于工厂和办公室、被女人包围。几乎见不到男人的女人,会很容易与女性形成色情友谊:她们会觉得,使她们的生命发生联系,无论在肉体还是精神上都是简单的。异性恋接触的缺乏或困难,会注定她们要搞同性恋。在听任和偏好之间很难划出一条界线:一个女人可以因男人使她失望而委身于女人,但有时男人使她失望是因为她确实在他身上寻找女人的形象。

  由于这一切原因,明确划分同性恋女人和异性恋女人的做法是错误的。青春不稳定期一旦结束,正常男性就不会再允许自己以搞同性恋为乐。但正常女人却往往恢复那种在少女期曾使她心醉的、精神的或肉体的性活动。对男人失望以后,她可能会找一个女情人来取代背叛她的男性。柯莱特在她的《流浪女》中,指出了被禁的快感在女人生活中可能时常起到的这种慰藉作用:如发生的那样”有些女人一辈子都在得到这样的慰藉。即使一个女人并不缺少男性的拥抱,她也不一定会蔑视这种较平静的快感。如果她是被动的、淫荡的,就不会讨厌女友的抚摸,因为她这时只能退却,让自己得到满足。如果她是主动的、狂热的,她就会像个“阴阳人”似的,这并不是因为雌性与雄性荷尔蒙的某种神秘结合,而只是因为她把攻击性与占有欲看成男性气质。柯莱特笔下的克格迪娜,与雷诺相爱时仍被雷齐的魅力所吸引。

 

  她完全是一个女人,尽管未失去占有与抚摸的欲望。当然,这些“邪恶的”欲望,在“好女人”身上被小心翼翼地压抑着,但仍会以纯洁而又热烈的友情形式,或会在母爱的掩饰下表现出来。有时它们在精神病期间或绝经危机时会猛烈爆发出来。

  尚有更充分的理由,可以说明试图将女性同性恋者分为特征明显的两类是何等的无用。

  由于她们常喜欢模仿有两性性欲的配偶,在以社交来掩饰她们的真正关系时,是她们自己在暗示把女性同性恋者分为“男性化的”和“女性化的”两种类型。但是,一方穿着严肃而另一方着女性服饰这种情况,不应当引起任何错觉。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除少数例外,她们的性欲是模棱两可的。因自视清高、拒绝男性支配而变成同性恋者的女人,常喜欢找一个同样清高的女英雄。以前,在塞夫勒的女学生当中同性恋就很盛行,她们远离男人,生活在一起。她们对属于女性精英感到自豪,希望自己永远是自主的主体。使她们共同反对特权等级的那种共同感觉,使每个人都在崇拜朋友的那种令人难忘的形象,而这个形象又是她在自己的身上所崇拜的。在相互拥抱时,每个人都既是男人又是女人,而且都为对方的半男半女的特质所陶醉。

  另一方面,希望在女性怀抱里享受她自己的女性气质的女人,也可以体会到不服从主人的自豪。勒内·维维安深深爱着女性美,希望自己也美。她打扮自己,对她那长长的秀发很是得意。但她也欣然觉得自己是自由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她在诗中对婚后同意变成男人奴隶的女人表示轻蔑。她对烈性酒的爱好,她有时讲的下流话,表明她渴望有男性气质。实际上,在大多数结合中抚摸是相互的,因而,两个性伙伴的各自角色决非明确固定:比较孩子气的女人,可以扮演和已婚女人交往的少年角色,而这个已婚女人给她以保护;也可以扮演依靠情夫权势的情妇角色。她们能平等地享受她们的爱。由于两个性伙伴是对等的、基本相似的,种种结合、易位、交替和com湖泊〔可笑的举动]都可能发生。她们之间的性关系,根据双方各自的心理倾向以及总的处境,达到了平衡。如果其中一方帮助并供养另一方,她即在承担男性的职责:专横的保护者,被利用的笨蛋,受尊重的丈夫,有时乃至拉皮条者。

  一种心理的、社会的或理智上的优越,可能授予她权威,然而,极被爱的一方将享有极爱的那一方的热烈依恋所授予的特权。同男女之间的交往一样,两个女人的交往也有许多不同的形式。它可能基于情感、物质利益或习惯;可能是婚姻的或罗曼蒂克的。它容纳了虐待、被虐、慷慨、忠诚、献身、任性、自私和背叛,所以在女性同性恋者当中,有妓女,也有伟大的情人。

  但是某些情况使这些私通具有独具的特征。它们没有被制度或社会习俗所认可,也不受惯例的制约,因而其特征是特别真诚。男女之间,甚至是夫妻之间,在某种意义上彼此都在演戏,而女人尤甚,因为男性总是强加于她某种要求:无可置疑的贞节、魅力、风骚、孩子气或简朴。在丈夫或情人面前,她只能显得和平常不太一样。但和女友在一起,她不需要演戏,不需要伪装:她们完全属于同类,必须原原本本地坦率表现自己。这种相似引起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在这些结合当中,性冲动时常只占一小部分。这种性快感,属于不如男女间那么强烈、那么令人眩晕的一类,不会引起那种不可抑制的变化。但是男女情人一旦从肉体拥抱中抽出,就又会变成了陌生人,男性身体本身会变得令女人厌恶,而男人也会对同伴的女性身体感到某种淡淡的厌恶。女人之间的性爱则比较平稳,比较有连续性。她们不会在十分激动的狂喜中失去自制,但也不会重新陷入有敌意的冷漠。相互注视、相互触摸是一种平静的快感,是床上快感的延续。萨拉·庞森比与女伴的结合,几乎平静地延续了50年:她们显然能够抛开普通世界,创造一个和平的伊甸园。

  但真诚也要付出代价。由于原原本本地坦率表现她们自己,对掩饰或自制的漫不经心,两个女情人也可能会发生十分激烈的争吵。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受到他们有差别这一事实的威胁:他怜悯她,关心她;他觉得必须以礼貌、宽厚和克制的态度对待她;她则尊重他,有点害怕他,在他面前努力控制自己;每一方都小心翼翼,避免伤害神秘的另一方,对另一方的感觉和反应没有把握。但女人之间相互毫无怜悯可言。她们拼命地相互阻挠。激怒、纠缠和进攻,把对方逼入绝境。男性的沉着冷静,不论是出于漠不关心还是出于自我克制,都是女性争吵妄想突破的屏障,就像旋转的水流想冲破堤坝那样。但在两个女人之间,眼泪与狂怒交替上升,她们想用责备制服对方、想永远不停地“弄个水落石出”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苛求、责备、妒忌、专横一这一切婚姻生活的瘟疫都在加倍激烈地释放出来。

 

  如果说这类性爱常常是多风波的,那么,说搞这类性爱比搞异性恋更危险也是对的。它们受到社会的谴责,因而它们与社会结合很难会成功。因她的天性、处境或情欲强度而承担男性角色的女人,将会对未能给爱人带来一种正常的、受人尊重的生活,未能与她结婚感到悔恨。她会责备自己使她的朋友染上了有问题的习惯:这就是拉德克利夫·霍尔赋予她的《寂寞之井》的女主人公的情感。这种悔恨表现为一种病态的焦虑,尤其表现为一种令人痛苦的嫉妒。被动的或感受不那么深的性伙伴,在她那方面将确实会承受社会指责的沉重压力。她会认为自己是堕落的、邪恶的、受挫的,对把这一切带给她的女人感到怨恨。在两个女人当中,有一个也可能想要孩子;如果这样,她就要悲痛地准备接受她的不育,或两个人收养一个孩子,或想做母亲一方求助于某个男人;孩子可能会使她们的结合更为稳固,也可能是不和的新根源。

  赋予同性恋女人以男性特征的,并不是她们的性生活,相反,它倒把她们束缚在女性世界。这毋宁说是她们因舍弃男人而被迫承担的一整套责任。她们的处境与高级妓女正好相反,高级妓女因生活在男人中间,有时表现出男性气质,如尼侬·德·朗克洛就是这样,但她仍要依靠他们。女性同性恋者周围的独特气氛,来自她们私生活的闺房风气与她们公众生活的男性自由之间的鲜明对比。在一个没有男人的世界中,她们像男人那样行动。女人把男人撇到一边,依靠自己,于是显得有点与众不同。男人并不真的尊重女人,他们通过他们的女人——妻子、情妇,或他们为之拉皮条的妓女,相互尊重。没有男性保护,女人在挑衅的、以嘲笑为乐的或怀有敌意的高级等级面前就会无依无靠。作为一种性“变态”,女性同性恋可能会被付之一笑;但若要暗示一种生活方式,就会引起蔑视或愤怒的反对。如果说在女性同性恋者的态度中有许多挑衅和做作,那是因为在她们的处境中她们无法自然地生活:自然意味着无自我意识,不向自己描绘自己的行为;但他人的态度不断地使女性同性恋者注意她自己。

  只有在她年老或有相当高的社会威望的支持时,她才可以满不在乎地去走自己的路。

  要确切说明,例如,女性同性恋者通常着男装是由于偏好,还是出于自卫的反应,这是困难的。无疑这常是一个自发选择的问题。没有什么比着女装更不自然的了。当然男式服装也不自然,但它比较简单,比较方便,它的目的不是阻碍而是促进主动性。乔治·桑穿的就是男装。蒂德·莫尼埃在她的最后一部书《自我》中,也承认她更喜欢穿长裤。每一个主动的女人,都喜欢穿低跟鞋和质料坚挺的衣服。女人服饰的含义是明显的:这是装璜,而装璜意味着出售。异性恋的女权主义者以前和女性同性恋者一样,在这个问题上是不妥协的:由于拒绝将自己变成商品出售,她们爱穿严肃简单的套装,爱戴毡帽。在她们看来,精致低领的礼服是她们所要反对的社会秩序的象征。今天,她们已成功地实现了这一点,所以她们认为这个象征不那么重要了。但它对于女性同性恋者仍然是重要的,在某种意义上她仍必须坚持她的权利要求。严肃的服装也可能比较适于她,如果身体特征使她选择了同性恋的话。

  而且还应当指出,华丽服饰的功效之一,就是满足了触觉的官能享受,但女性同性恋者蔑视天鹅绒和丝绸的吸引力:同桑多一样,她喜欢让朋友穿着它们,或者,她朋友的身体本身可以取代它们。同样,女性同性恋者也常喜欢喝烈性酒,吸烈性烟,讲粗话,从事剧烈运动:她在性冲动中获得了十分温柔的女性甜蜜,为了对比,她喜欢不那么温柔的倾向,所以也可能开始喜欢与男人交往。

 

  但是,这会涉及到一个新的因素,那就是她与男人的往往是含糊的关系。一个对自己的男性魔力十分自信的女人,只会希望男人成为她的朋友和伙伴。但如果女人对认同于男人并不感兴趣,在商业、社会活动或艺术领域不如男人那么努力和成功,则在她身上会很难发现这种自信。吉尔特鲁德·斯泰因在招待朋友时,只与男人交谈,而把与女人谈话的责任交给了艾丽丝·托克拉斯但十分男性化的女性同性恋者,对女人会持一种矛盾的态度:她瞧不起她们,但和她们在一起时,她无论作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产生自卑情绪。她害怕她们觉得她既是一个有缺陷的女人,又是一个不健全的男人。这使她故意自视清高,或像斯特克尔所谈到的易装癖那样,在她们面前表现出虐待狂的攻击性。

 

  但这种情况很少见。如我们所见,大多数女性同性恋者都在默默地逃避男人:她们和性冷淡的女人一样,有一种怨恨、胆怯和自尊的感觉;她们并不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和男人相匹敌;她们除了女性的怨恨,还有男性的自卑情结;男人是竞争对手,他们更有条件引诱、占有和保存他们的猎物;她们憎恨男人使女人受到的“玷污”。她们也愤怒地看到男人拥有社会优势,觉得他们是强者:无力与对手交战,知道他一拳就能把你击倒,这真是一种奇耻大辱。

  这种复杂的故意,是迫使某些女性同性恋者惹人注目的原因之一。她们聚在一起,组织只许女性参加的俱乐部,以证明她们不但在性的方面,就是在社交方面也不需要男人。从这一点很容易堕入夸夸其谈和源于不真诚的各种装腔作势。女性同性恋者先是假装是一个男人,后来甚至做女性同性恋者本身也变成了一种游戏;男式服装最初是伪装,后来变成了制服;而女人在逃避男性压迫的借口下,变成了她所扮演角色的奴隶;她不希望受女人处境的束缚,却在受同性恋者处境的束缚,没有什么比这群解放了的女人给人的心胸狭窄、残缺不全的印象再坏的了。我们还应当看到,许多女人宣称自己是同性恋者,只是为了迎合利己的需要:

  她们搞同性恋,只是因为逐渐认识到它有一种含糊不清的诱惑力,她们甚至希望诱惑可能喜欢“坏女人”的男人。这些喧嚣的狂热分子(她们显然是女性同性恋者当中最引人注意的) 使公众舆论本来就认为是邪恶和装腔作势的东西,更加名誉扫地。

  实际上,同性恋既不是一种厄运,也不是被有意纵情享受的一种变态,它是在特定处境下被选择的一种态度,就是说,它既是被激发的,又是自由采纳的。使主体与这一选择有关的各种因素——生理状况。心理背景与社会环境,没有一种是决定性的,尽管这些因素对解释它都有帮助。除了别的之外,同性恋还是一种方法,女人用它来解决她的一般处境,特别是她的性处境提出的问题。和人的所有行为一样,同性恋是导致虚假、失衡、受挫、谎言,还是相反,会带来有益的体验,这要取决于它在现实生活中的表现方式——是不真诚的、懒惰的和虚伪的,还是明朗的、慷慨的和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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