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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玲:的天籁在哪里?

发布时间:2018-08-26 13:40  点击数:
导读:作者: 熊玲 时间:2007-07-12浏览次数:1795 心灵的天籁在哪里? 读《追回天籁》有感 《追回天籁》是文化名人余秋雨的一篇新作,其影响力就像他的《人生风景》一书最近轰动台湾一样,感动了无数呼唤文化与文明天籁的中国读者。摘抄几位读者对《追回天籁》的

作者: 熊玲 时间:2007-07-12浏览次数:1795

  •                      心灵的天籁在哪里?
                       ——读《追回天籁》有感
     
    《追回天籁》是文化名人余秋雨的一篇新作,其影响力就像他的《人生风景》一书最近轰动台湾一样,感动了无数呼唤文化与文明“天籁”的中国读者。摘抄几位读者对《追回天籁》的感言来看余秋雨在人们心中的魅力——
    “读余老师的文章犹如饮甘霖,这是文化的甘霖!”
    “您的文章就是天籁之音,总能拨动我心灵最深处的情感,牵出泪花连连……”
    “在你的字里行间,我感到了您有博大的胸襟和情怀;感到了中国文化的希望。”
    “每读你的作品,你的思想可以让我从烦乱的心绪中跳出来,去理解一些思想和生活的真谛,从而让浮躁的心重新沉静下来。”
    “非常感谢你给我们带来的精神享受!因为你,我们知道了应该读什么书、听什么话、甚至行什么路、作什么思考!”
    “感觉每次读你的文章好像心灵都受过一次洗礼。”
    夸张了吧?非也,在余秋雨博客上,这样的留言之多像雪片一样,其感动之情非以上感言所能囊括。台湾金牌电视主持人胡忠信说:“余秋雨作品在台湾掀起热浪并不奇怪,因为余先生对人生和社会的感悟确实非同一般。”许多台湾朋友声称,《人生风景》是在台湾燥热的政治乱局中加入了一剂文化清凉剂,他们甚至把余秋雨的书当作“人生宝典”来读的。
    我深切感到了,文化对人们心灵的养育!天籁(人之本性、本真)对人们心理幸福感的重要!
    余秋雨的作品能像文化甘霖注入人们心田,让人感觉到那么滋润,那么舒坦,这是否本身就反映了另一景象:人们处在心理饥渴与疲惫下,呼唤心灵的天籁?
    我仿佛觉得,余秋雨就像个心理治疗大师,在给许多陷入文明焦虑的人做集体心理治疗;余秋雨的作品,就像精神分析大师的“释梦、移情解释”等方法,在对许多追求精神健康的人进行集体文化催眠与文化唤醒!
    说了半天,还没涉及《追回天籁》究竟说什么?也许是我首先被《追回天籁》的众多读者的感动所感动,感动他们对人类深层文化的情怀和对人性本真的关爱。
    《追回天籁》是余秋雨担任“全国青歌大赛”文化素质总评委后,又到内蒙草原“文化苦旅”之后的人生感言。文章讲述了来自草原深处“原生态音乐”与“原生态人”的动人故事,讲述了全国青歌大赛的点点滴滴,揭示了今天中国文化艺术界失落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天籁。
    天籁是什么?他在文章里说:“古汉语中,籁最早指一种竹制的乐器。天籁,则把自然当作乐器了,是指自然之声。”他的《追回天籁》真正想表达的是:其实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在人们还没有被阻塞、被蒙敝、被扭曲的时候,最能感受自然生态,并且能畅快地吐露各种声音。这样的人被称为未失天籁、未失天真、未失天性之人。          令余秋雨等人“很着急”的是,现代文明的“教化”严重吞噬了人们的自然天性,认为艺术界密集的教学、训导、观摩,大多是在狠命地把自然天性硬套到一个个既成模式中去,以致培养出了许多缺乏天籁之性的唱歌高手。面对文化艺术领域的假、大、空和歌手对文化艺术理解的假、大、空现象,余秋雨说,他对某些歌手不及格的打分,实际是对“伪文化”打分,因为歌手只是受害者。他称自己很有幸,能借助中央台这么大的高台(担任文化素质总评讲)来呼唤文化艺术的天籁。
    余秋雨是在用事实、经验讲述“原生态歌声”所蕴含的神圣与奇妙,想让大家知道,文化艺术的基座是什么?极致是什么?
    读完《追回天籁》已好些时日,文中所讲的“奇闻”仍像是多彩的迷团一样盘旋在我心里,感到惊异也感到有一种深远而朦胧的美意。
    他在文中有几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提问,是来于呼伦贝尔大草原孩童歌舞的故事。概括地说,余秋雨、席幕容、刘诗昆等文化名人亲临草原感受了音乐艺术的神奇,他们看到和听到了,草原孩子从未经过什么音乐大班小班的训练,可他们的歌声一起,顿让唱歌的鸟儿歇息、蹦跑的动物躺下、浮躁的人儿屏住呼吸静听……“一种千里草原上最稚嫩最苍老的共鸣声突然间贯通了天地伦理,使稚嫩不再稚嫩,苍老不再苍老”。那位鄂温克族男孩,他完全不识五线谱和简谱,更没经过任何训练,可专家说他的“音准无懈可击”。那位只有9岁的女孩娜日格乐也从未进过舞蹈班学习,可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渗透着皇廷公主般的高贵和娴静,让走遍世界各地的大人们非常惊讶。”
    是啊,究竟怎么回事?这不禁让人想起去年那场浩大的全国青年歌手大赛,真正让人耳目一新人、内心震撼的,是那些原生态歌手!他们也是没受过多少训练,但他们的歌声却能把所有人耳朵勾住,他们的舞姿渗透的天然韵律和他们身上那种“原生态”神韵,却能直直勾住人的灵魂深处。观众的眼泪,更多是为他们那原始质朴与天然艺术之美而流出的;观众的掌声,绝对是为他们从天国之乡带给了我们精神享受的激情回报。
    “原生态”歌手的魅力远超过现代歌手,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余秋雨急着要呼唤的“追回天籁”吗?
    是的,天籁——人人都爱的天生自然。天籁在人身上,是说人的天生本性或纯粹自然的本性。“追回天籁”本身就在说人的自然天性远去或丢失了,当然更是在表达对伪文化、伪人性的不满,表达一种对纯真、朴实的向望。
    文明的今天,天籁应该是人们最想要的文明。
    天籁在哪里?“追回天籁”告诉我们,天籁之音在那些未失天真的儿童身上,天籁在那些未雕琢未污染的大山深处、草原深处。那些质朴的人、那些青山绿水的他乡、那些充满氧气张满野性的片片净土,有着人们最想亲近的天籁。
    为何“原生态的人”未经训练,却有高雅的舞姿和无懈可击的音准?孩童合唱团的共鸣为何能贯通天地伦理?这是国际著名音乐人没有作出解释的,目前我们也还没看到比较信服人的科学的解释。也许,这本不是科学能予解释的,有人称这属于“人类深层艺术史的美学范畴”。也许,不能解释的才是美的。
    为何“原生态”歌声更震撼人心?更催人泪下?余秋雨的解释比较令人信服,“因为他们是那么可爱,那么纯净,那么无拘无束,那么合乎艺术本性”。这个解释本身也是那么纯净。
    我们只能从直觉去体会天地人间的自然美,去感觉心灵那片纯净的天籁。如果天籁之本性,是艺术的基础和极致,那么更应该是人心灵安宁的基础和极致。
    遗憾的是,这个社会比较繁华的同时也比较浮躁,人心更是躁郁不安,什么焦虑症、抑郁症、强迫症、恐惧症等乱七八糟的心理病症不断攀升,意喻何为?
    这些病名本身就隐喻了人类患上了“天籁缺乏症”。
    人的心理疾病被称为现代“文明病”,这是否在暗示“文明”是病的根源?人类走向文明的同时也在走向痛苦?难道文明的发展,必然伴随心灵受苦为代价?当然不是,人类的发展必然是文明的发展,人类的进步必然要看文明进步得怎样。可今天的社会怎么了?的确有太多的“文明病”肆意骚扰着那么多无辜的人,每年全国因精神崩溃而自杀的人尽然有29万之多。
    文化艺术需要天籁,人类心理更需要天籁。我们来一个比较看一种现象:
    ——人们欣赏现代科班的艺术人才和作品,但更欣赏原生态的人和作品;
    ——人们喜欢富丽堂皇,但更喜欢简洁明快;
    ——面对雍荣华贵、浓妆艳抹之人,人们更愿欣赏天然去雕饰者;
    ——精于世故者与矜持厚道之人,人们更情愿与后者打交道;
    ——人们喜欢繁华都市的热闹,但更喜欢乡间田野的沉静;
    ——大棚养育的鲜花植物与大山草原的野花野草,谁更可爱?
    ——人们追求高度和深度,但更渴望平凡和简单。
    这种对比(若要列举会有无数)之下的倾向性,可以反映人心所向、人性所向。概要地说,人心与人性所渴望和追求的是自然、朴实、纯净等真、善、美的东西,反感那些世俗、虚伪等假、大、空的东西。前者就是我们要追回的天籁,它存在于大自然中,存在于人内心深处。
        如果把天籁比作自然的天堂,把世俗比作人造的摩登(大厦),那么我们人类是在一边渴望和追求天籁——自然的天堂,一边在拼命追逐摩登——世俗的天堂。在追逐的双行道上,有些人早已脱轨天籁之道,而深陷在世俗的单行道。久而久之,出现了一种“摩登大厦综合症”:压抑、气喘、紧张、恐惧,然后郁闷、疲惫、失眠,然后产生厌倦感、无助无意义感,或是产生糖尿病或是心脑血管疾病等等。说轻松一点,是现代都市人处于的“亚健康”状态,说重一点,是现代人的“天籁缺乏症”——心身疾病。
    那些原生态地方,几乎没有强迫症、恐惧症之类,也很少见高血压、心脏病、尿毒症之类的。为什么?因为他们不失天籁,他们生活在天然的氧吧——自然的天堂,心是敞亮的。
    他们虽简单但很厚实,因为他们的歌声是那么高雅而浑厚,是其他声音无法比拟的;他们虽不富有但很幸福,因为他们的骨子内外有着纯真的天籁之本性。
    也许我们比较好理解都市人为何易患“文明病”了,因为在世俗的天堂太久,心身为追逐“摩登”所付出的力比多早已超负荷,心灵的天籁,早已被厚重的文明(价值、道德规范、各类资格证等)压进了心里最低层,人们感觉不到轻松舒坦,感到更多的是竞争、压力和对生活操不完心的负累。
    要问心灵的天籁在哪里?原本是在我们心里。看那些生活在繁华都市追求高深文化而又轻松愉快的人,就是能随时呈现天籁的人,他们活得很真实也很自我,也许他们就是能将天籁之性和社会繁芜并存的人。那些患上抑郁症、焦虑症的人,是不小心把天籁给弄丢了的人,不过主要还是社会文化不小心把天籁给弄丢了的。
    也让我们当心理咨询师着急的是,我们从下一代人身上也重重感到了天籁丢失的表现:太自我中心、自负、习惯性撒谎、攀比、操名牌、功利、过早世俗化等。为何这样,是跟我们目前教育方式和教育理念、以及家庭教养在慢性磨掉人类天籁有关。
    孩子是无法选择家庭,也无法左右教育体制和父母将要给他怎样的人格教化。从婴儿开始,是吃母乳还是代乳品,是常常听快乐的儿歌还是听父母的吵闹,是被溺爱被训斥还是被忽视被操控……他们只能听天由命被动服从。学龄前期,孩子就开始在父母的宏图规划下,进入了五花八门的密集性训练班。
    未来的音乐王子、舞蹈天使、画家、科学家等,一直都是中国父母从小的梦想。望子成龙成凤,又是无数父母自己梦灭后寄予子女的新一轮梦想。
    为了新一轮的梦想,父母可以不惜代价和忍辱负重,给子女创造条件铺设道路。于是有了,不断的谆谆教诲、送子参加各种培训、督促学习、规范行为;有了父母的唠叨和责备,祖辈的疼爱和干预;有了老师的严厉,标准的训练,等级考试,名次排位等炸弹轮番轰向不知能否实现梦想的孩子。
    于是我们也看到了:社会上眼花缭乱、名目繁多的“强化班”赚得眉开眼笑,中小学校打着素质教育旗号却执着应试教育的怪异,教师在繁重教学任务下的身心疲惫,父母辛苦付出无回报的失望和无奈,孩子在受教化的轮番轰炸下开始出现的强烈逆反、厌学、喝酒抽烟、沉溺网络游戏、离家出走等等。
    应式和填鸭式的教育,是泯灭孩子天性(天籁)的教育。
    中国的4.2.1家庭结构和大包揽式的教养,是窒息孩子创造性思维和自主个性的损伤性摇篮,是抑制孩子活泼天真性子(天籁)的温室。你若问即将走向社会的大学生们,你的人生目标和生活方向是什么,他们稚嫩的脸上多半是茫然。
    各种神经症就是这样“教化”和“培育”出来的。所以神经症,实际上就是人的天性(天籁)被压抑的结果。
    天籁是心灵的甘露,失去它人会烦躁,拥有它人心会宁静。
    天籁是性格的灵魂,失去它会有人格障碍,拾起它可以治愈个性神经症之类的文明疾病。
    “追回天籁”不仅是对文化艺术天籁失落的呼唤,更是对应试教育扼杀天籁的呼救。
                四川成都蓝天心理咨询所  熊 玲  200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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